【兔赤】Life on the Limit（5）
*F1paro，很慢热，OOC预警
*老兔在线师范，学不好国语，恋爱都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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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兔从衣柜抽屉里抽出第五条领带准备系脖子上看看合不合适时，木叶终于忍不住从楼底下冲上来到他房间里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的老天？！你是去参加生日会又不是去相亲！赶快的，领带摘了西装脱了！该穿什么穿什么！”
木兔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换上木叶从他衣柜里扯出来的花衬衫大短裤，边换还边忍不住嘟囔：“师父他一把年纪了过个生日也不容易，我正式点怎么了？”
“怎么了？人家又不瞎，看你这么多年生日过过来了就这次穿个西装，有病？”
木叶顺手抽了一副墨镜递给他，把人紧赶慢赶地从房间里赶出去。
木兔还欲反抗一下：“不是，你们就不能想我点好？我好歹也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会单纯因为有病就穿西装？”
“那不然？难不成你是想在赤苇面前显摆？”
木兔缩着脖子不吭声了，妈的，还真让木叶说中了。
昨天在他再三追问下，木叶才告诉他为什么赤苇也会一起。
按理说车神的生日会向来只会邀请比较亲密的朋友，大多也都是围场里的人，木兔因为各种原因缺席了几年，没想到他没去那几次，赤苇居然都在。
木兔猜赤苇背景不简单，问了问木叶才知道，原来赤苇小时候也参加过车神待过的那个枭谷卡丁车训练营，据说表现还很出色，不然也不会被车神记住，这么多年了还在保持联系。
木兔听说赤苇其实很早以前就跟车神保持着联系，还定期写信时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俩是老爷爷吗？！”
车神是整个围场里至今没有人能够超越的一个活传说，他20岁加入枭谷，38岁退役，整个职业生涯中共获得过9个总冠军、137个分站赛冠军和156个杆位，连续5年登上F1总冠军领奖台，被评为上世纪最伟大的车手。
他无疑是这个F1金字塔世界的最顶端，是无数人心中的英雄，他一手缔造了枭谷帝国的神话，让无数少年趋之若鹜义无反顾地冲向梦想的圣殿。
木兔至今仍然记得他退役的那场比赛。
结束后，银灰色的赛车绕场一圈又一圈，车神在radio里向每一个曾经与他共事过的人道谢：我爱你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非常非常感谢你们，我爱你们，我爱枭谷。
粉蓝色的荧光彩带从巨大的鼓风机里飞出来，挥洒在整个赛场的上空，观众席接连不断地拼出巨大的字样：WE LOVE YOU FOREVER！！！
他们唱起国歌，为他们的英雄献上最高祝福，猫头鹰旗帜如同海浪一般飘扬在他们头顶。
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在那之后车神接受了经理的提议，决定去当一段时间的特别教练。
那会儿枭谷开设了一个专门针对10岁到14岁的儿童卡丁车的训练营，为期三个月，从六月初到八月底，招收的主要都是些对喜欢赛车梦想有朝一日能成为第二个车神的小孩子。
枭谷的运营总监很清楚小孩子纯粹的崇拜力有多强大，于是便撺掇着车神去当了一期特别教练。
木兔自不必说，他就是跟着车神报名了训练营，但他没想到赤苇当时居然也在这个训练营。
“所以其实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木兔兴高采烈地坐在赤苇旁边，墨镜取下来挂在前襟晃晃悠悠。
木叶坐在前面转着方向盘，内心一阵腹诽，心想也不知道木兔这个“早就”指的是多早，抛开卡丁车时期不谈，任何一个围场里的人都会在看到他第一眼就认出来吧，不算出名程度，这灰色的和猫头鹰本鹰别无二致的发型除了他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倒没有早到那个地步。”赤苇笑了笑，“不过车神给我讲过，所以我有印象。”
有印象木兔就很爽了，没想到他们那么早就见过面，就算是论先来后到的道理他也比水星区上给赤苇拉的那些CP早不知道多少倍呢。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竹马！幼驯染！从娃娃抓起的命中相遇。
木兔自顾自地脑补了一大堆，然后十分得意，趁着拐弯，把刚刚从前台抓的几颗糖悄悄塞进赤苇口袋。
看着赤苇不解的目光，他伸出食指抵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木兔用口型说：只给你拿了，别让木叶看到。
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切的木叶：……
木兔做完好事，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又问赤苇在枭谷待的怎么样，开不开心，队友好不好沟通，木叶这个无良经理有没有虐待他。
“我跟木叶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对他了解得很，要是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肯定帮你！”
木兔拍胸脯保证。
赤苇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无良经理木叶坐在前边儿气得磨牙，心想刚刚就应该把木兔提溜到前排副驾驶上，这狗逼下了楼看见车，二话不说凭直觉拉开了后排的门，然后高高兴兴地跟赤苇坐一起去了，留他一人在前排开车，活像个Uber司机。
木叶咬咬牙，觉得还是当Uber司机吧，只管开车，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然气出毛病来了还得上医院。
他们到达车神他家的时候刚过十一点，早到的几波人已经洗干净了烤架，铺好桌子开始切肉了。
车神最喜欢的就是BBQ，每年生日会都少不了。
木叶停好车，下来时正看到车神抱了个烤箱从屋子里出来。
车神虽然早已退役，但一直都没有松懈锻炼，快六十了也一点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精神的不得了。他本人还是个登山爱好者，准备下个月再去爬一次乞力马扎罗。
木兔一看到车神抱着烤箱，立马小跑上去接过来。
“师父！”他笑眯眯地抱着大烤箱走在车神旁边，“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
——精神的不得了从来不疏于锻炼的老人，最讨厌别人用形容老人的词来形容他们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木兔高兴了一路，一时间忘记了那些血与泪的教训，被他师父以疏通筋骨为名，逮着狂揍了一通。
揍完车神心情大好，招呼大家找凳子的找凳子，找地方的找地方，做准备的做准备。
木兔被分配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别烦人，他郁郁闷闷地掂了根大萝卜，拿着削皮器凑到了赤苇旁边。
赤苇在烤披萨。
因为器材有限，只有烤箱，所以赤苇用超市买的面包皮准备烤几个薄皮披萨，这种自制披萨很好做。
木兔挑了个草丛旁边的地方，距离赤苇脚边不到一米，蹲着削皮，削得慢吞吞，萝卜的皮以肉眼可见的十秒一毫米的速度和里边的胡萝卜肉分开。
赤苇剪下来一大块锡纸铺在烤盘上，把面包皮放在上面。
木兔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赤苇从旁边找了一大瓶番茄酱过来，挨个挤在每张面包皮上，接着拿小铲子细细地铺开。
木兔吹开地上的萝卜皮，又叹了口气：“唉……”
赤苇离开了一会儿，拎着案板和刀回来了，捡了个洋葱开始切片，他刀工好，轻轻松松地切好了一盘洋葱薄片，片片莹白透亮。
木兔干脆坐在了地上：“哎……”
赤苇噗地笑出了声。
木兔：？？？你还笑我？！
“木兔桑，”他递给木兔一头蒜，“可以帮我把这些都剥了然后切片吗？”
木兔觉得自己的手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它已经脱离了他的意识形态准备擅自行动接下赤苇手里的蒜了，看看，它连萝卜都想扔掉了！岂有此理！
木兔：“嘛……”
赤苇继续说：“之前木叶跟我说木兔桑刀工可厉害了，帮我一下吧。”
赤苇方才切洋葱时被呛红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常色，这会儿仿佛还有透明的水光浮在里面，他皮肤本来就白，这样一看竟可爱得要命。
木兔也不仔细想想木叶和赤苇聊他的刀工干什么，他感觉自己无意识地咽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赤苇浑然不觉，眨眨眼睛：“木兔桑？”
木兔深呼吸一口，站起来。
“来，给我，我来切，还有什么通通拿来，让你见识一下我流传已久的传奇刀工。”
路过不小心听到的木叶顿时露出了一个看智障一样的表情。
待俩人装好披萨把几个烤盘都塞进烤箱，赤苇看看他和木兔满手的干酪粉，提议去旁边的水池洗一洗。
这个小水池在户外，只有一只水龙头，接着长长的软管，平时用来浇花。
木兔把长长的软水管摸出来，示意赤苇先洗。
等赤苇洗干净了手，接过软管，木兔把顺手一起拎过来的磨干酪的厨具拆开洗净，又匆匆冲干净手。
木兔其实有几年没来车神家了，熟门熟路摸到小水池的时候还有点感动，他左右看了看，除了他熟悉的小花园之外，通向后院的走廊阳台上又多了几盆绿叶子植物。
木兔眯眼看了一会儿，忽然拍拍赤苇的肩膀：“赤苇，你不觉得咱们的披萨少了点啥吗？”
赤苇刚把拆开的厨具装好，听闻迷茫地“啊”了一声。
木兔凑到赤苇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俩人一起看向走廊阳台上的那几盆绿叶植物。
披萨烤好后木兔把烤盘端出来放到桌子上，热情地招呼大家吃。
“赤苇烤的！可香了！你们尝尝看。”
车神的几个老朋友看到木兔都调侃他说你这小子真是的，前两年连师父的生日都敢缺席，看来是皮痒痒了。
车神拿了块披萨，咬了一口，浓香的芝士混合着培根的香气直达味蕾，再咀嚼一下，洋葱的甘甜又回味在齿间。
他忍不住夸：“赤苇这孩子是真的会做饭，好吃！”
木兔嘿嘿一笑。
车神又咬了一口，忽而感到一阵清新的柠檬香充斥在口腔，让人不由地赞叹这味道真是神来之笔，不仅中和了披萨本身油腻的口感，又激发起了人更强的食欲，简直好吃的停不下来。
连旁边那些车神的老朋友们都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吃了！”
然而车神却并没有和他的老朋友一样好吃到喜形于色，他皱着眉头看着披萨上几条绿绿的细丝，刚才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青菜叶，再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青菜叶。
他没心情再吃披萨，快步走向后院的走廊——
车神：！！！！！！！
他辛辛苦苦小小心心像带孙子一样精心看护养了好久的香罗勒，全都被摘了个一干二净！！连一片叶子都没留给他！！！几个花盆里就剩下光秃秃的杆儿！！！！
他用力缓了缓血压，走到烤箱旁边，问赤苇：“怎么回事？”
车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木兔干的，但直接问木兔这皮皮虾肯定不会说，他这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7岁开始就知道把他家昂贵的花剪一枝回家自己找个盆种，种不出来还跑回来给车神说他买到假花了。
所以车神这次改变了策略，先找赤苇问罪来了。
赤苇莫名有种一时糊涂受到诱惑伙同不良少年逃课后被教导主任抓住的感觉，他拿着刚刚木兔塞到他手里的烤肉，思索该怎么解释才好。
“呃，这……”
“是我剪的！不怪赤苇！”
木兔突然冒出来，把赤苇护在身后，昂首挺胸地承认：“是我剪的！我觉得既然能吃的东西就还是尽快吃掉，以免放着容易坏。”
车神气到变形，抓着木兔一顿捶。
“你他妈！剪我的花！你还！有理！了！”
木兔一边躲一边跑一边哈哈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脸皮不要保命为上，敏捷地从人群中间窜过去，吓得一堆路人哇哇大叫，酱汁洒了一手。定睛一看发现是木兔，又一看车神黑如锅底的脸，立马表明立场，纷纷开始拦截木兔。
木兔小时候被揍多了，跑路水平了得，拐来拐去最后竟没一个人追得上。
最后他终于跑累了，毕竟没有吃饭，唯一一串烤肉还在开局时候就给了赤苇。木兔摸到方才他们洗手的小水池旁，接了捧水扑到脸上，他浑身都是汗，衣服黏在身上更觉得热，于是干脆拿了软管往自己身上浇。
冰凉的水从脑顶浇下来，打在皮肤上，可木兔不觉得凉，他闭着眼，撩起衬衫，呼呼啦啦地抖了抖，抖掉了一半汗。
忽然水没了。
木兔奇怪地睁开眼。
“别这样冲水，会着凉的。”
赤苇把手里的大盘子放在旁边，伸手拧了拧木兔的衣服下摆，尽量拧干了一点。
木兔盯着他手边的大盘子，咽了咽口水。
——是烤肉哇！烤牛排！烤牛筋！烤牛肉！五花肉！小羊排！
赤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赶紧吃啊，就是给你拿的。”
木兔用保命技能换来全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赤苇趁此机会给他夹了不少肉。
木兔第一次感受到了同伙作案的美妙，这实在是——木兔咽下第一口肉就词穷了——总之就是美妙！
“看来我这波仇恨拉得不亏！”木兔塞了一嘴的肉，嘟嘟囔囔地说。
赤苇拿了个小盘子，里面装着一块披萨，木兔看了一眼差点噎着。
“你还敢吃啊，不怕车神训你？”
赤苇咬着披萨说：“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是共犯了。”
——“那现在我们就是共犯了！”
木兔忽然想起很早的时候他在枭谷卡丁车训练营时，有个家里是钟表行的小男孩，他拉着人家一起作过妖。
木兔小时候调皮，有天在车神家里上房揭瓦地搞破坏，完了被追着揍，木兔跑得快，出溜就钻进了人家家狗窝里，等车神追了一圈没找到人，以为这小子回家了，出门去兴师问罪，他才从狗窝里爬出来。
木兔熟门熟路地绕到前院准备直接溜走，假装无事发生，结果眼神好，看见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块怀表。
他在车神身上见过这块表，可能是刚刚车神追他的时候不小心掉的，他打开一看，指针已经不走了。
那会儿木兔以为是自己把表搞坏了，唉声叹气地想该怎么办。
他愁眉苦脸地往回走，路上遇到了那个小男孩。
木兔记得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特别清秀的小男孩，一是因为他好看，二是他从参加训练营到现在三个月来从没跟木兔说过一句话，木兔自认为还是个比较活泼的小孩，在训练营没几天就当上了孩子王。
一开始他觉得这小孩是乖宝宝，不跟不熟的人玩，可三个月下来，连木兔都忍不住腹诽——看着乖，赛车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乖啊！每次都紧咬在自己后面，稍有掉以轻心就会输给他，简直可以说是阴魂不散。
然而腹诽归腹诽，木兔还是很钦佩这个小男孩的，毕竟他是整个训练营里唯一可以威胁到木兔成绩的人。
眼看着自己偷偷钦佩的对象走在路上，很明显人家也看到了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来打个招呼，毕竟再过两天训练营就结束了，这两个出类拔萃第一第二的小朋友还从来没说过话。
木兔深谙营业之道，主动凑上去打了招呼。
“你好啊！”
“你好，”小男孩捏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他仔细瞧了瞧木兔的脸色，问他，“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木兔把怀表的事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还把表掏出来给小男孩看。
小男孩拿着怀表左看看右看看，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盖子，又检查了一遍。
“没坏，只是没电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今晚带回去给我妈妈看一下，她是钟表行的，应该可以弄好。”
“哇！真的吗？”木兔两眼放光，重燃希望。
“嗯。”小男孩点点头，“没问题的。”
木兔搓搓小手，心想等把电池装上了车神肯定可高兴，他拿这块表还能将功补过，真是一举两得。
他想到自己最近看电视新学的一个词，兴奋地脱口而出：“那现在我们就是共犯了！”
呃……小男孩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确定他用这个词是认真的吗。
“谢谢你我的共犯朋友。”木兔拍拍他肩膀，“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木兔把盘子里的肉吃完，赤苇还在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披萨，看到木兔空盘了问他还要不要。
“我帮你去拿。”
木兔摆摆手，表示不用。
他坐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赤苇啊，你小时候……确实参加的是车神当教练的那期训练营吧？”
赤苇：“是，怎么了。”
“我想问你件事。”木兔有点纠结，“不过是挺早以前的事了，你可能不一定记得了。”
赤苇：“你说吧，什么事？”
知道赤苇小时候参加过枭谷的卡丁车训练营时木兔还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他居然对赤苇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反复向木叶确认：“真的吗？没有骗我？车神确实只带过这一期训练营吧？为什么我对赤苇一点印象都没有？”
木叶最后被他问烦了：“真的，没有，确实。我靠你们那一期训练营多少个人，将近一百个！你都能有印象就鬼了！你问问车神他有没有印象，他顶多记住几个跑得不错的小孩。”
是了，木叶说的没错，只有跑得不错的小孩才会被别人记住，那对赤苇来说也应该一样。
赤苇对他有印象，原因无他，的确是木兔每次都成绩最好，不管是在平时的训练中还是比赛中。
既然如此，赤苇也一定对当时那个小男孩有点印象。
木兔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就当时我们那一期还有个小男孩，也特别厉害，经常比赛排我后面，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结业那天比赛没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叫……赤西。”
TBC
不知道赤西是什么梗的宝贝儿去把漫画331看45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