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屋

能补的都补了,评论区张口就是要链接的直接删评拉黑。

【也青】请不要在接吻前喝蛇草水

*赶稿期抓紧时间摸鱼,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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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哐当”一声响的时候诸葛青下意识抓紧了扶手,电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接着所有灯光都熄灭了,他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了几秒钟,意识到是电梯出了故障,摁了摁已经暗下去的黄色紧急按钮,依然没有动静。

打开手电筒,找到下边儿的服务电话,诸葛青拨了过去,对面的人满头大汗地解释说是闪电击中了一家变电站,导致这一小片儿电力中断,他们现在正在抢修,估计要等一个小时。

 

最近北京地区的雷雨比较频繁,各大网络新闻上都可以看见对于居民出行改划皮划艇的报道,烦恼中透露着一种迷之快乐。

太悲伤了,现在人已经将有趣的坏事当成好事来看待了。

不过比起江浙一带的梅雨季还是好很多的,浙江土著居民诸葛青表示,连绵十几天的阴雨将湿气全部浸在骨头里,墙壁潮得仿佛可以渗出水来,连他常用的鸭子抱枕都仿佛打了蔫儿,没精打采地滚在床上,圆圆的脸上撇着两道八字眉,看起来甚是苦囧,相较之下北京这点儿雨量在诸葛青看来真不算什么。

就是打雷这点不太好,他一向比较浅眠,夜里偶尔会被惊雷阵醒,听见雨水噼里啪啦洗刷着窗户,有种鹦鹉螺号开到了世界尽头的感觉。

后来他跟王也同了居,这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的诸葛青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在打雷的夜晚钻进王也怀里,在他的手臂和胸膛间撑起一个狡猾的空隙,然后闻闻他身上的薰衣草香,听听他沉稳的心跳,最后将嘴唇贴上他的前衣襟,鼻尖会不小心蹭到凉凉的纽扣。

王也身上总带着一种温暖而又干燥的感觉,像保存的很好的香辛料,更像稻草堆,这形容他当时把自个儿给逗笑了,王也磨磨蹭蹭地亲他,头发散落下来,不断扫着侧颈,像是在抗议。

“笑什么呢。”

“没笑啊。”

他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

王也这周回了家,他在夜里醒来,摸着身边冰凉的被褥,甚是想念他的稻草堆。

 

挂掉电话后手机显示10:00。

电梯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他不用照顾万一一起被困在电梯内情绪不稳定的别人;坏事是当他望着那黑洞洞的顶时,心里忍不住有点点犯怵,毕竟这可是12层啊。

 

他想起最早还没跟王也在一起的时候,有次俩人一块儿被困在电梯里,王也举着手电筒,指着门上的小贴士念念叨叨。

“什么叫‘请不要惊慌,按下警报按钮’,警报的存在不就是让人惊慌的吗。”

诸葛青心想这世上怎么有能说出如此傻逼的话的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吓唬他,嗞嗡嗡嗡模仿电锯的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停了一会儿又继续。

“老王你听听,”他谨慎地问,“这什么声音?”

王也打了个响指:“蜜蜂,没错吧。”

回答完还兴致勃勃,“你口技表演的不错啊,继续,下一个。”

一个梆硬的钢铁直男,说起话来能把人气死,他随后一把按下警报按钮,电梯门哗啦开了,诸葛青脸上还浮着一层没散掉的浅红,王也问他是不是电梯里闷的慌。

“怎么不早说啊,给你开个阵来点儿风。”

诸葛青隔着眼皮翻白眼,说不出话来。

 

后来怎么样了呢,诸葛青想不起来了,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10:05。

密闭空间里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他这会儿觉得有点闷,刚准备抬手起个风,手机铃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他的同居人兼男朋友,王也。

诸葛青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从善如流地划开屏幕,一接上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还没回家?”

“还没睡觉?”

停顿了一下,王也先解释道:“刚进家门,想着跟你汇报一声。你呢,又在外边儿乱跑什么,趁我不在家。”

诸葛青呛了一口,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就好比某某某三流小报情感栏目上刊登的纪实文学,小芳(化名)与隔壁老王眉来眼去很久,等老公一出差,立马红杏出墙,结果老公早有察觉,谎称出差实则潜伏在家附近,就等小芳和隔壁老王露出马脚,随后捉/奸在床,人赃俱获。

代入类比的诸葛青十分忿忿。

“我是那样的人吗,”他说,“我跟别人眉来眼去都是光明正大的,从不背着你。”

王也咳了一声,“看来是土河车没吃够,等着啊,回去就给你补点儿微量元素。”

诸葛青立马表示自己身体健康,不需要了。

“开玩笑开玩笑,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啦。”

“哦?”

“哪都通这个辣鸡公司,竟然连个备用发电机都没有,我刚刚打电话问,说是闪电劈中了哪的变电站,还在抢修,要等一个小时。真够呛的,亏得我今天还福至心灵加了会儿班,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了。”

“噗。”

“……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

鬼才信,诸葛青翻着白眼,听电话那头传来细小的抽气声,打定主意回去要给这人头上补两拳。

 

前几天王也被家里召了回去,出门前亲了亲他毛茸茸的脑袋,像在亲一颗松果。

“有事打电话。”

诸葛青缩在被窝里,脸半埋进枕头,迷迷糊糊说好。

结果王也一走就是三天,他一次电话也没打。

没什么要紧的事,打电话干什么呢?这种称之为生活的小事完全不用在意嘛——好像他可以说服自己似的。

能用上的借口总有很多,不想没事找事显得自己很矫情啦、王也跟家里人在一起估计不方便啦、本来就没什么事嘛何必去打搅他呢,哪一条搬出来都是有理有据。

但却连他自己都不足以说服。

这是一种多奇妙的心情,他想,当他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将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控制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连得寸进尺都拿捏的极为得当,进退有余。

可当他们在一起后,他却开始变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这份长久以来的单恋突然得到了回应,欣喜的同时又忍不住患得患失,生怕再超过一点点的渴求都是贪婪。

于是他每晚睡前翻出手机通讯录,在王也的名字旁边犹豫半天又退出去,锁上屏幕。

 

诸葛青捏了捏发酸的鼻子,王也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愈发清晰起来。

“公司有什么事儿啊还加班?”

“前段时间西南那边出了个案子,一直没什么头绪,所以找我过来帮忙。哎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傅蓉谈了个男朋友,要请我们吃饭,我定的后天,你明天回来对吧。”

王也走的时候说自己周五回来,也就是明天,他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把时间好好记在了心里。

明天回来的话——

“有什么想吃的吗?”

如果在外边儿还得定位子,在家里就叫几个外送吧,床头柜里的润滑剂和套子好像也用完了,明天也要去买,他又在心里记下一笔。

“随便,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去吃。”王也低笑了一下,“我要你就够了。”

“哇靠老王你开黄/腔啊。”他大惊。

“你这是YING者见YING,随意脑补。”

诸葛青笑起来,轻轻按住胸口。

不知是不是手机贴在耳朵上太久的缘故,他觉得耳廓发烫,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发烫。谈个恋爱,诸葛青都不像诸葛青了,现如今王也的一句话都能让他心跳失速,这么多年心智算是白坚定了。

贫了两句嘴,他听见了电话那头细小的喧闹声。

“咦,你出门了?”

“嗯,晚上没吃饱,跟便利店买点儿东西。”

诸葛青直磨牙。

先前自己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想吃东西,结果被这狗厮用一堆养生道理驳了回去,什么这样消化不好,容易胃里沉积,喝点儿牛奶得了。结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货竟然大晚上跑去便利店吃独食,他都听到门口的“欢迎光临”了!

王也殊不知电话那头诸葛青的怒火,这会儿不知瞅上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话题一转:“哎你上次是不是说要喝什么蛇草水来着?”

“蛇草水?”诸葛青想了一下,“是啊,味道很清新,强烈安利。”

“是吗,那我拿一瓶好了。”

王也又挑了几样东西,结完账,拎着塑料袋从店里出来,他又听见了那句“欢迎光临”,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疑似是在拧开瓶盖,然后……

“XX!”

需要告慰祖师爷的话已经出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老王,有没有感受到来自神秘力量的冲击,有没有感受到中华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我次……去,这什么味儿啊。”

“馊掉的凉席,有没有很像!”诸葛青报复成功,十分得意。

“呃,”王也那边短暂地顿了一下,“老青,你是怎么知道馊掉的凉席是什么味儿的。”

诸葛青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

“……你走路看路,注意红绿灯,不要老讲电话。”

“哎呦,别岔开话题,”王也乐了,“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还请山人指点指点。”

诸葛青心想指点个皮你这反转也太骚了。

 

他俩又拌了一会儿嘴,诸葛青终于听见电梯外叮铃哐啷的声音,还有一些人在讲话,显然王也也听到了。

“维修师傅?”

外面的人敲了敲电梯门,问他是不是在,诸葛青说是。

“嗯,终于来了。”他揉了揉眉头,“你也该到家了吧。”

“没呢,等你。”

噗,诸葛青笑出了声,忍不住想说等什么等,赶紧回家睡觉,你还要不要养生了。

但却没法开口。

王也究竟是个怎样神奇的人呐,他想,说起情话来连基本法都不讲了,直捣心窝,直男开窍了撩起来也比别人厉害吗?

他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心脏怦怦直跳,几乎在黑暗里都能听见。他抬起手,扯松了领带,从过分安全的领口中挣扎出来,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

明明应该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才对,却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胸口里仍然泛起近乎于酸楚的幸福感。

究竟要怎样才能传达给你啊,这份喜欢。

 

他抬起头,看着电梯门被外力一点一点拉开,王也在那头问怎么了老青,怎么不说话?听得见吗?

“老王……”

他觉得喉咙吃紧,泛起酸涩,指尖被电话烤的发烫,他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说:

“我好想你。”

哗啦——

电梯门猛地打开,白色的光争前恐后地扑进来,诸葛青条件反射眯起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直到视线能够重新聚焦,在他的前方,在电梯外工作人员的后面,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王也握着电话,提着塑料袋,弯着嘴角对他说:

“我知道。”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诸葛青接过自家恋人递上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儿,一看就是刚才在便利店买的,还是他最喜欢的流心芝麻味。

“太想你了呗,就提前回来了,结果到家发现没人,还吓了我一跳,你说说你,这么晚在外边儿都不给人打个电话。”

“起,真的吗,不是怕我在外头乱搞?”诸葛青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哪有体力乱搞,我临走前一天晚上都哭了。”

诸葛青包子糊到了脸上,气死了,伸手捏他的腰,王也也不躲,象征性地让他过了过手瘾,随后掏出纸巾,仔细擦干净他脸上的芝麻,擦着擦着被诸葛青咬了一口。

“嘿你这家伙。”

他掐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牵上他的手,慢悠悠地往家走,塑料袋挂在手腕上晃来晃去。

 

他们偶尔也会像这样走在街上,像普通的小情侣谈恋爱,诸葛青捏一捏王也的掌心,温热的手指搭着他的骨节,握实了就是牵手。

从公司到家的距离不太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诸葛青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关上的时候王也从背后抱住了他。

 

老王?诸葛青不确定地偏过脑袋,怎么了?

“你刚刚在电梯里有没有害怕?”

“当然没有。”

“我有,”王也亲亲他的耳朵,重复了一遍,“我有。”

真的吗,诸葛青怔了一下,不确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真没事老王。”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青。”王也打断他,黑暗里呼吸浅浅地搭在他耳边,“你害怕情深不寿。”

王也搭在前面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像在捏一只刺猬软软的肚皮。

“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一直在想你,每分每秒都在想你,虽然我说有事打电话,但不管有事没事我都在想你。”

“想拥抱你,想亲吻你,想永远把你占为己有。”

他亲吻着他的后颈,像是在独白又像是叹息。

“这样的喜欢,够不够你恃宠而骄?”

 

诸葛青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大声鼓噪着疼痛。

他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王也不是他的骨中之骨,他也不是王也的肉中之肉,他们不过是两个互相吸引的个体,恰好抽中了命运的彩头而已。

所以他把想念沉淀进无从打捞的心底,为终将到来的爱情褪为平淡的一天做准备。

 

可是现在,他强忍着眼角泛起的酸意,转过身,有点粗暴地把王也拉下来接吻。

王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用力将他箍在怀里。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铺天盖地压下来,他撕○咬着他的嘴唇,撬开他的贝齿,急切又霸道地寻觅他的舌头,在那个小小的温热的口腔里搅出一小片湿润的水渍。

诸葛青抵着他的胸膛,心率失速的一塌糊涂,他的指尖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感受着王也比平时似乎更加快一点的心跳,想,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我啊,随后又想,可能是我太喜欢他了吧。

 

他知道王也不是他的骨中之骨,他也不是王也的肉中之肉,谁也不是离了谁就不能活,谁也不是非要和谁在一起不可。

只是,在一起的话,会更幸福罢了。





-END-




“哇靠老王你竟然还买了套子,不过既然买了怎么不多买点,家里的都用完了。”

“店里只剩一盒了,我明天再去买吧。这盒我们今晚把它全用掉好吗。”

“……你先去刷个牙再说,你嘴里有馊掉的凉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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