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总有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下)
*CP:黑研/兔赤/及岩
*魔法大陆背景,私设满天飞,依然是本篇里没有变成人的猫研磨和猫头鹰木兔←(他俩倒是挺像知音的
上篇请走→总有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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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其实及川也没说胡话,只是木兔那不叫变大,叫膨胀。
扭头看见小小的猫头鹰“pong!”地胀成了熊一般的大小,岩泉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木兔从消极变乐观的MODE切换不论哪次看都十分有冲击感。
“那家伙乐什么呢?”
“不知道,”松川耸了耸肩,“要过去吗?”
“算了。”
被这种热烈过头的气氛包围的枭谷明显在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正在兴头上,如果贸然加入指不定会被牵扯进去,到时候因为木兔爆炸快乐而被波及到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城副队长唯独对某次木兔膨胀过头掀了房顶的场景心有余悸,暂且不说那可怜的房子碎成了什么样,重点是猫头鹰当时丝毫没有毁坏公物的羞愧感,反而还得意洋洋地仰天长笑“老子是最强的——!”
岩泉那会儿真有种背景里会劈下来一道闪电的错觉,然而闪电没劈下来,木兔的大招先发上了天。
当晚,从没发生过天灾的王城迎来了它有史以来第一场龙卷风。
即使木兔跪下谢罪,也没能免去被幼驯染们狂揍一通的结果。
好在有了赤苇之后,木兔的动静越来越懂得分寸了。
黑尾曾一度对此事表示无限感激,要知道每次木兔干点什么无意识召唤闪电之类的事,作为音驹的首席大法师,他都得首当其冲收拾烂摊子,对着海啸念咒语的心酸和把魔杖拿去当避雷针的愤懑可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的。
所以刚开始几年,黑尾对木兔特别好,大有不计前嫌之势。
有次他们一块儿喝酒,黑尾开玩笑说:“这几年木兔都没怎么搞破坏,竟让人有点怀念。”
没想到木兔眼睛一瞪,严肃地回答:“我怎么可能置赤苇的安危于不顾呢!”
猫头鹰说的太义正言辞,黑尾当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暴跳如雷地捏碎了酒杯。
——妈的那你有想过好友的安危吗?!!
自此,木兔重色轻友的形象就在三人心中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即便知道现在的木兔大概不会膨胀过头,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放了大招之后捞起赤苇就跑呀!
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岩泉抱着及川准备往门口挪,还回头催促松川把那群“尸体”也搬过来。
“谨慎过头了吧阿一……”
其实岩泉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木兔这家伙不仅膨胀时是灾难,还特容易被周围气氛煽动。一群擅长起哄的部下和一个擅长被起哄的老大可真不是什么好组合,就某些情况下而言。
比如现在。
兴奋的枭谷一众显然不准备把木兔的膨胀放在心上,他们正忙着高呼“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空酒瓶在圆桌中心旋转摩擦出快乐的咕噜声,最后它的瓶口稳稳当当对准了赤苇。
“嗷——”白福带头鼓起掌来,“埋胸!埋胸!埋胸!”
抵挡不住周围人排山倒海的热情,赤苇一瞬间红了脸,尖叫和口哨声此起彼伏,他磨磨蹭蹭挪到木兔面前,抬起头,现在木兔比他高多了。
一人一鸟相视而立,静默良久,倒是木兔先把目光错开了。
“如果……不愿意的话……”
猫头鹰嗫嚅地开口,羽毛纠结着几乎要缠在一起,明明刚才开心的胀大了好几倍,结果真要去做了,又紧张得仿佛被惩罚的人是他一样,这竟让赤苇感到有些好笑,如此直白易懂的家伙估计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
没理会猫头鹰自顾自的纠结,赤苇跨步上前拉住他腹部柔软的羽毛,木兔惊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本想挣脱,结果发现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瞬间妥协,茫然又欣喜的样子像极了不小心翻出主人新买的小玩具的宠物,然后被摸着头告知就是给自己的一样。
赤苇小声说了句“失礼了”,然后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把发热的脸埋进了木兔的前胸。
大猫头鹰瞬间僵直了身体,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隔着十几层肌肉脂肪和皮毛依然清晰,连那些最细小柔软的白色羽绒都在接触到人类皮肤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成了毛球。
他小心翼翼感受着赤苇脸上贴合过来的滚烫,一动都不敢动,视死如归的表情跟怀里的小人儿如出一辙,如果不是身体诚实地膨胀了一倍多,枭谷一众都要信了木兔这正直的模样。
其实平日里两人肢体接触的不算少,消极模式半开的木兔基本上都是呈标准孵蛋型坐姿窝在赤苇怀里,还遇上过被人拦住问“下蛋吗?卖不卖?”的情况,全开模式因为实在太小,只能被装在兜帽里移来移去。
而在北方长达半年多的寒冬里,木兔又会自告奋勇地充当赤苇的暖垫,他在这种事情上总是特别积极。
枭谷一众经常会看见热乎乎的大猫头鹰整个儿趴在赤苇背上,软绵绵的下巴窝枕在黑发小人的脑顶,看上去巨大的翅膀实际却轻巧地滑搭着对方的肩膀和手臂,既不会给正在处理事务的赤苇造成负担,又能温暖到他身体的每个地方,唯一的缺点就是——
“先生,您这猫头鹰的披风可真逼真,卖吗?”
谈生意的过程中经常会被这样询问。
可现下的情况又与上述有着微妙的不同,面对面的形式充满让人心跳加速的暧昧,实在无法冷静。
计时30秒结束,待赤苇再把头拔出来时,整张脸红到不像话,而木兔的羽毛尖已经噼里啪啦擦出了小火花,快乐地闪烁着。
赤苇盯着那群上下蹦跳的金色小火花一时神情复杂。
“……木兔桑,我以为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羽毛才会着火。”
“不不不,有时候太开心了也会,呃,不用在意。”
这完全不是不用在意的程度吧,赤苇冷静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木桌、木椅、木质房梁……
“木兔桑……”
“啊啊啊啊啊真的不要在意啦快点继续游戏!”
“放心——赤苇!”似乎看出了可爱后辈的困扰,白福玉手一挥,凌空出现的巨大冰块瞬间把木兔封在了里面,“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不如说这样更加担心了,请别对我竖大拇指白福前辈,快把木兔桑放出来吧。”
比起冻在冰块里,擦点小火花也算不上什么。
赤苇伸手接住木兔哭哭啼啼说冻死了的拥抱,被丰满结实的羽翼整个儿环住的时候,他不甚在意地想,不就是小火花,多大点事。
直到很久以后幼驯染们才恍然大悟,其实赤苇重色轻友的程度跟木兔不分上下,只是他自己从未意识到罢了。
005
岩泉背着及川离开酒馆时,天色已浸透成黑,郊区的夜晚尤其静谧,路灯正打着瞌睡,忽明忽暗的光勉强可以照亮脚下歪歪扭扭的石板路,挤在一起低低矮矮的房屋沉默地在阴影里张牙舞爪,身后摇摇晃晃跟着他脚步的一群人逐渐把喧闹带入了安静的空气中,他们太开心了,仿佛在参加假日庆典的游行。
及川现在清醒了不少,岩泉本想让他自己走,结果刚刚出门时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绊了一跤,脸朝下直接摔在地上,大有“小岩不背就不起来”的架势,花卷和松川在一旁起哄说及川这血本下的够大,脸都不要了。
最后只能把笑得一脸无辜的混蛋拎起来甩到背上。
没辙,岩泉向来拿他没辙。
趴在自己灵魂另一半背上的某人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还唱起了跑调的歌,岩泉听了两句,发现那是圣骑士学院的校歌。
“……我们是……骑士!……为了纳税人的钱……而战……”
“是为了荣誉而战。”
唱着唱着渐渐没了音,岩泉正奇怪,突然觉得背后一空,下意识往后看,结果猛地想起他们现在的姿势,又慌慌张张地收紧手臂以防他的好基友滑下去。
及川此时正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向后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面朝星空大喊:“小岩你看——星星!”
他甚至变本加厉地晃来晃去,没有空余的手可以揍他的岩泉最后只能用言语警告背上这个麻烦鬼。
“笨蛋川你小心一点不要摔下去了!”
每当这种时候岩泉都会由衷地想念睡着的麻烦鬼,特别乖,那些让他忍不住出拳的行为举止统统没了踪影,只有毛茸茸的脑袋安静地枕在他肩窝,眉眼鼻息里全是温柔,手也规规矩矩的,不会乱摸。
如果说平时的及川岩泉可以给他70分,那么睡着的及川他可以给100分。
曾经岩泉给及川这样说的时候,本以为他会跳起来嚷嚷“小岩居然只给我70分,好伤心”,结果没想到及川笑嘻嘻地说:“那我就给平时的小岩130分,这样我们加在一起就是满分了。”
岩泉本来想嘲讽他,你傻吗这才不能加在一起,后来却改了口。
好啊,他说,加在一起。
星星看够了,及川趴回岩泉背上,又开始造害对方的耳朵。
“呐~小岩,我想看海~”
“……”
“呐呐~”
“垃圾川,说话就好好说,不要故意吐气。”
“咦~”
“也不要把舌头伸进来!”
“什么嘛……人家只是想看海嘛……”
这下好,连手都摸进衣服里了。
青筋暴起的岩泉刚准备把身上这个恶劣的家伙扔出去,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对!海!我也想看海!”
他扭头看见脚步虚浮的金田一正大声做出不怕死的宣言,拧着眉头刚想说话,松川和花卷却不由分说地把他转了回去。
岩泉疑惑地盯着两位好友,花卷眨眨眼笑起来。
“今天是那个喔。”
006
夜晚的海是黑色的怪物,白天的海是透明的宝藏,连接整个世界大陆的此岸与彼岸,贯穿所有旅途的开始与终结,然后在千年不变的涌动中,一遍又一遍迎来它最可爱的冒险者们。
当他们到达海边时,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在整个海面的最表层,流动着数以万计的远古生物,从极纤细的透明水母到一张嘴就露出可怖牙齿的大型硬骨鱼,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近海,随着复杂绵密的暗潮向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漂去,荧蓝色身体闪烁着明亮的光,把它们身上每一处细小的纹路都清晰地刻画出来,海面几乎被染上了这种荧光蓝,各个发光体之间的空隙里藏着无数细小颗粒,仿佛触须又仿佛试探的神经,它们紧凑,却不相撞,这些揉碎了却又锋利明亮的单调色彩连星空都比了下去,流动的、变幻的、徘徊在数十种包含于蓝色色系里的颜色之间、透明或是不透明的、蒙上了轻盈半透膜的,它们攀附着海浪无声地漂流,却唤醒了海的低吟,流淌在静默的风里像是没有节奏的歌。
“这是……”
就连一向冷静的赤苇也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惊异于这神奇壮观的自然景象,他半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木兔。
“噢噢噢,今天是‘回归日’。”
看着赤苇迷惑的神情,木兔解释道:“就是这种会发光的生物跟随海流回到家乡的日子,每二十年发生一次。”
“因为每隔二十年海路会自动修正一次,所以它们就会再次经过这里。”
“咿呀~记得我上次看还是好小的时候呢……”
相比起生在王城多少见过一次或是听说过很多次的音驹和青城的成员们,枭谷一众的热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涨,他们“唔嗷嗷嗷——”大叫着冲向海边,然后在非常近的地方猛地刹住,蹦跳着扯下斗篷丢在一边,挽起裤腿踏进水里,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去触碰那些美丽又神奇的生物们,哪怕被冰的龇牙咧嘴也毫不在意。
刚开始成熟稳重的赤苇还能立而不动,但在木叶等人轮番喊着“赤苇快来看——”后,也终于忍不住加入了他们。
一帮人玩得开心唯独丢下当家的在岸上扯着嗓子大喊——
“喂——你们小心点,有些身上是带魔力的!”
“不要乱扔斗篷啊到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
“鹫尾快放下你手里的鱼它好丑——”
“……木兔你是户外游泳课的老师么。”
“什么?!”
“还是说因为自己下不了水所以~~~哈哈哈……”
“可恶,黑尾你这家伙……”
枭谷一众忙着摸鱼,音驹和青城自然也不甘落后地搓起了火球,一时间魔法满天乱飞,各种颜色的火球相继在空中翻滚爆裂,许多胆小的荧光鱼四散开来,加快了游向深海的速度,接着又被这群坏心眼的家伙们爆笑着变本加厉地惊吓。
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生物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类戏弄的滋味。
“我曾经以为他们至少是一群严肃的骑士。”
“什么事能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我亲爱的小岩。”
平日里特别靠谱的青城骑士们此时正忙着朝队友身上投掷球形闪电,或是尽心尽力地把毫无防备的小伙伴踹进水里。
“我曾经也以为音驹的魔法师们不会乱丢超大型火球。”
岩泉和及川的目光同时移向不远处的黑尾,他正冲列夫用力挥舞着魔杖。
“就你那还敢叫大·火球?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大·火球!”
然后他们一起沉默了。
“我们当年到底交了群什么样的朋友?”
“这话你没资格说,垃圾川。”
007
其实刚开始,唯一抱着搞点混乱方便办事(主要是为了支开某人)的想法的家伙就只有木兔而已,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猫头鹰趁乱找到了躲在沙坑里的研磨。
“你怎么在这儿?”
“不想加入他们,就让阿黑给我挖了个坑。”小猫枕着交叠的前臂,一双竖瞳在黑暗里闪闪发光,金色纹路更显清晰,“倒是你,背着赤苇鬼鬼祟祟地来干嘛?”
“才没有背着赤苇,”木兔大声辩解道,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研磨跟前,“喏,礼物。”
“是什么?”
“星露之水。”
研磨坐起来,打开面前的小方盒,从里面拎出一条细长的链子,最末端垂着一块浅蓝色透明宝石,小指甲盖般大小。
“传说中任何愿望都能实现的石头?”
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冷静地审视着这块魔法石,透过宝石的另一端,木兔看见研磨似乎笑了一下。
“你干嘛不自己用?”
“咳,是这样的,”木兔端端正正坐好,“你知道的吧,一般情况下使用魔法石的时候,必须有足够多的魔力达到它的‘启动值’才行。”
研磨点点头,“继续?”
“但魔法石也有‘荷载值’,如果使用者魔力太强超过了‘荷载值’,魔法石就会经受不住,当然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研磨又点点头,“然后?”
“虽然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木兔眨眨眼,“但这块星露之水太小了,没法承受我的魔力……喂!不要转过去啊!”
“……我从没见过会烦恼这种事情的家伙,果然木兔好——厉——害。”
“棒读更加过分吧!”
猫头鹰吵吵嚷嚷半天,最后还是强行把链子套在了研磨脖子上。
“小心阿黑揍你哦。”
“哎嘿嘿,少骗我,我知道你关掉了信息网。”
两只灵兽安静地待在人群外,圆圆的大猫头鹰旁边,并排隔着一只铅笔的距离,坐着一只圆圆的小猫。
他们偶尔交谈,目光却未有一刻从各自的契约者身上离开。
“其实我也没什么愿望,该做的事情总是在做,该走的路也总是在走。”猫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美好和破碎,光影在明亮和黯淡之间随意地流转。
“可是你依然放不下。”猫头鹰冷静地道出事实。
研磨叹了口气,没接话。
有时候木兔的敏锐程度高得令人发指,让他有种这家伙平时卖蠢该不会都是装出来的吧的错觉。
“那么,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你会选择不去挡那一下吗?”
研磨移开了黏在黑尾身上的目光,转过头,木兔也正看着他,金黄色圆圆的眼睛没有丝毫杂质。
没等他回答,猫头鹰就兀自接下自己的提问。
“不可能吧。”
“即使知道结果,你依然会替黑尾挡下那击黑魔法。”
“我没办法预测阿黑的未来,”研磨打断他,“那只是本能反应。”
木兔的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微妙,“所以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不,完全不,”感到似乎被误会的小猫急躁地辩解,软软的尾巴此时不安地拍打在沙子上,“我从没觉得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没办法忍受。”
他沮丧地垂下脑袋。
“没法忍受现在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自己。”
几年前,音驹与户美的战争走向尾声,黑尾凝聚了自己仅剩的魔力,向顽强的敌军首领打出最后一个光球,旋转膨胀的金色魔法几乎一瞬间撕碎了所有黑暗,接近压倒性的力量逼迫着恶魔尖叫出声,那如龙吼般的呼啸至今仍在参战者们的回忆里盘旋。
他们终于胜利了。
离黑尾最近的夜久接住了首席大法师耗尽力气倒下的身体。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战斗总算画下了句号,正当他们想要欢呼出声时,藏进地下的恶魔分身突然破土而出窜向无法反抗的黑尾,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研磨扑上去挡下了那只恶魔临死前拼尽全力的黑魔法。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猫的眼里只剩下契约者震惊的面孔,仿佛定格一般,他看见魔法师张开嘴,像是在呼喊一个名字。
许多天后当研磨再次醒过来,看着趴在透明水晶玻璃外的黑尾时,突然觉得那乱翘的头发似乎更糟糕了。
“他的灵魂碎裂程度很大。”
这是医师告诉黑尾的第一句话,第二句是——
“音驹的魔法师,不会被允许拥有这样的灵兽。”
一个月后王城修复工作基本完成,女王召见了这位在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大法师。
宝石、美酒和晚宴后,她说:“黑尾,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猫,它曾经确实值得被这样对待,可是你知道,音驹不需要无用之物。”
“很抱歉,请做出选择吧,放弃你的猫,或者放弃音驹的身份。”
在人类与灵兽看似平等的关系中,其实存在着诸多不平等。
虽然大部分缔结契约的双方都会遵守“在今后的生命中相伴相随,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的约定,但事实上,如果人类厌倦了自己的灵兽,或者灵兽已经虚弱衰老到不足以战斗时,作为人的一方可以单方面解除契约,再去寻找其它灵兽。
可是,一只灵兽一生只能为一个人所拥有。
被抛弃的灵兽基本上活不过三年,灵魂深处的烙印再也拼不出另外一半,巨大的压力会使他们迅速衰弱,最终独自迈向死亡。
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这只聪明绝顶的猫,灵魂完整时的研磨被称作“无所不知的预言家”,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而他魔力勘探的广度深度和精神测量的纤细更是让无数顶级魔法师自愧不如。
所以他当然知道灵魂碎裂意味着什么,魔力丧失大半,并且无法修复。
最后,交出音驹胸章的黑尾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森林里找到了他失踪的猫。
“研磨,”他伸出手,轻声唤他,“回家吧。”
“如果说阿黑是一块完整的宝石,那我就是上面唯一的裂痕。”
“你不会懂的,木兔。”
研磨小声说。
“嗯,我是不懂,”木兔点点头,“但我觉得啊,其实黑尾比你想象的,要珍惜你得多。”
猫没有接话,他想自己也许一生都无法明白那时黑尾脸上的神情,正如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扬言自己无所不能的小男孩,从巨大的树藤底下钻出来,站在阳光里对他说“我只想要你”时,认真而又坚定的目光。
000
玩够了的一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沙滩上。
及川趁机抓了一把沙子骑在岩泉身上要往他衣服里塞,结果被掀翻在地。
黑尾急吼吼地冲过来抱走了研磨,准备把他脖子上来路不明的宝石丢掉的时候遭到了阻止。
木叶等人把方才不小心绊倒在水里的枭谷二当家推进木兔怀里,猫头鹰抱着湿漉漉的赤苇思索是不是应该先脸红一下。
总有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海路总会二十年修正一次,荧光鱼总会在二十年后回到这里。
在一个、两个、今后无数个二十年里,双子们依旧会一同走过熟悉的街道,或者并排或者一前一后,因为相似的原因打打闹闹,转过路口时小指又装作不经意地擦过另一只掖在斗篷里的手,短暂相握后分开,在没有工作的夜晚难得坦诚地敞开怀抱,去享受一场兴致高昂的欢爱。
魔法师依旧会踏上寻找稀有石头的旅程,他一点也不在意藏在兜帽里的小猫是无所不知还是有所不知,猫咪总会在奇怪的地方闹别扭,他知道他是自己唯一的软肋,但那又怎么样呢?这丝毫不妨碍他交出自己的一切。
猫头鹰依旧会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见各种各样的人,谈各种各样的生意,以上三件事基本都可以交给他靠谱的契约者,而他估计会花大量的时间研究最近想到的一个重要问题——如何变成人,或者如何把赤苇变成猫头鹰。
这是从他们遇见了所谓“存在并将贯穿整个生命的那么一个人”时,逐渐意识到的——
跟职业没关系,跟出生地也没关系,甚至跟是不是人类都没关系,斗转星移也好,四季交替也罢,他们都会与身边的这个家伙一起,走过很长很长的路,和很远很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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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在后面的一点说明:
关于喝醉的一群青城骑士是如何醒来的
其实是这样→黑尾发动了一个名叫“醒酒术”的魔法把他们全都叫醒了,看着岩泉欲言又止的模样,研磨问他:“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黑尾总发明一些没什么用处的魔法’。”
最新两话小排球要开始打全国赛了好激动!用力握拳,音驹和枭谷再次出场也不能更棒!!
我就是那种看到木兔赤苇老黑研磨就会自动配上“唔噢噢噢噢”鬼畜版BGM的人ww,毕竟他们辣——么——苏——啊!